打开心灵的窗口以后
李文怡
“半月谈”,其实是一个并不新颖的词汇。曾几何时,在我上中学的时候也写过“周记”——和“半月谈”应该是异曲同工的作用。也因为有了曾经的亲身经历,我对用这种形式的交流能否真正在班主任和学生之间形成有效的沟通,让老师能在一定程度上对学生有另一个层面的了解从来不抱乐观态度——学生有的是用来
然而,一个多学期来,十多篇“半月谈”却出乎意料地成了我和学生彼此交流,彼此沟通,彼此了解,彼此信任的一扇不可缺少的窗。当然,这份意外中也有着必然——我在用自己的真诚来换取他们对我的信任。
还记得他们写的第一篇“半月谈”,主题是自我介绍。取代了我所希望看到的他们对自己性格的深层剖析,大都是些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文字。有些同学甚至觉得自己的基本情况老师不都已经掌握了么,再布置这项作业似乎有点多此一举。我觉得他们的确是把“半月谈”当成了
第二篇、第三篇……渐渐地,一些学生和我聊起了他们自以为性格的特点和弱项,甚至把有些想法和疑问也直言不讳地写上来。有同学和我说,我上课经常提问她,可是她是一个“慢热”的人,融入新环境的时间总是比别人长。所以经常是我提问她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可偏偏她越答不上来,我越是频繁地提问她。一方面,她希望我能够多给她一些时间来适应而不要总是让她在大庭广众面前回答问题,另一方面,她觉得老师总提问她是不是她什么方面做得不好,
每一次的“半月谈”,我都会认真批改,认真去体会他们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感情。有同学在后来的“半月谈”中写道:其实之前总觉得写“半月谈”是一个负担,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写这篇“谈话”,因为真的可以谈谈,可以写点真实的想法;也有同学在我时隔半个月布置下一篇“半月谈”时对我讲:“嗯……是该谈谈了”……眼看着他们态度的转变,欣赏着他们一次次真实的感言,我很开心。批改“半月谈”也从最初让我觉得麻烦,变成了现在的一种欣赏。这份付出,我以为值得。
但是与此同时,又有新的问题摆在了面前——同学们信任我,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无论积极还是消极都告诉了我。那么我该怎样做,即不摆出老师的架子让他们排斥我,又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有效地教育他们呢?可以说,这是我一直思考,至今仍没有结论的问题,也是我在此把“半月谈”记事作为案例的原因。
记得在一次随笔中,有同学在文章开头便用略带伤感的笔调描述了一只被他装进封闭容器企图逃跑却无法自救的蜘蛛。他最终放了小蜘蛛,因为觉得无论这只蜘蛛以后如何生活,都比在容器里困死有意义。尽管情感消极,但用词流畅,语言平缓而又真挚。接着,他笔锋一转,写道:“老师,又让您失望了吧?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写这些消极又悲观,让人看了就厌恶的东西……”,他又提及自己的前几篇文章。他以为自己的情绪会让老师对他产生偏见,甚至不再理睬他。可让他感动的是老师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语言而改变对他的态度……语言之恳切让我好不感动!
之所以这段文字始终留在我的记忆里,除了文字之流畅,更重要的是我总怀有丝丝辛酸。隐隐的,他在把自己比做那只受困的蜘蛛,觉得辛劳却毫无意义。作为对自己信任的回报,尽管我也在努力改变着这个学生慵懒的思想和行为,但收效不大。说真的,在我眼里没有一个学生可以用“不好”或是更低级别的词汇来定格。大家性格不同,成长经历不同,目标不同。但关键是怎么样用更加成熟,更加积极的思想来引导他们,让他们制定真正适合自己的目标,学会为自己负责。可是,该怎样做呢?
作为老师,我始终认为育人是教书的前提。尽管“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我坚信,不会做人就不会读书,也读不好书。当然,学会做人,不仅仅是具备基本的是非道德观,而是在师长,在周围社会的引导下有比较积极的人生观,学会为他人考虑,同时有比较开阔的视野——也许这本身就是一个很高的要求了。我始终在努力朝这个方向引导学生。可我发现引导他们绝非想像当中那么容易。现在的很多孩子,都比较以自我为中心。很多话,他们即使能够认真听,也很少能够放在心并努力去做。虽然他们开启了自己的心灵,给了我一个了解他们的机会,但很少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行为。
要冲破他们内心略显冷漠的防线,我的语言,我的引导,会不会显得苍白?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力量也很渺小。
“半月谈”,在尽力章显它沟通作用的同时,把又一个难题摆在了我的面前:有了了解,有了信任,接下来该怎样更有效地引导呢?
唯一相信的一句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