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宇宙太空,以它的神秘和绚丽,召唤我们踏过平庸,进入到无垠的广袤。”
夜空总是笼罩、注视着一切,回应着地面生灵对它的憧憬。自有人类以来,不知有多少人曾仰望那一片靛青——而他们的所闻所想净归于一片流光,或明或暗地洒在他们所见的两片天空里,化作自然与人类的群星,成为后人眼里的光芒。
于是,乐于探索的人们爱上了星空,其中的一些人便献出了属于他们的力量,为了更深的了解他们的所爱,了解那些与时间共生的存在。
南仁东便是其中之一。
初识南仁东,还是与父亲谈论起星宿之时。“知道南仁东吗——全球最大射电望远镜的设计者。他将他的灵魂都献给了这片星空啊!”对我苛于赞赏的父亲此时露出了敬仰,“他岂止是对国家热爱的代表,更是整个人类文明精神的缩影!”
而深入了解他,则是由于这本《南仁东传》。
相较于其他传记,此书却显得有些特殊——其一是文字的朴实,虽然不带丝毫华光甚至充满了烟火味,但却似乎充满着一股神秘的引人瞩目的力量,这与南仁东的形象性格格外相符。其二就是其叙述方式,并未严格按时间顺序排列:比如可以在开头看见故事结尾的影子,又如多次出现的某些剧情。起初我还对这样的方式不太理解,而在阅读完全本之后却发现了它的妙处——每一段零碎的时间线最后交织在了一起,汇聚出来的便不仅是南老的生平,更是极致突出了他灵魂深处的对于星空的执着。只是,一本介绍性的传记,为何要如此强调主人公的执念呢?
这样的疑问促使我第二次翻开这本书,却又注意到一个有些特殊的细节——整本书充满了大量的侧面描写:开头的两章中,写了航海时代的伟人,写了那些敢于直抒己见的人,写了南仁东塑像作者……最后才写了南仁东本人对绘画的热爱与专注——但仍未进入对为人所熟知的、副标题所提及的“中国天眼”的描述。
再一次将书翻到首页——这一次我所注重的不再是剧情,而是作者在其中孕育的深意。我可以在作者对南仁东事迹与话语的描述中清楚且深深地看见他刻在灵魂里的好奇,智慧,执着,与难以想象的勇敢,难道那些对其他人的描述仅仅是对南仁东个性特质的强调?
显然不是。从开辟历史的航海家,到南仁东,到为了天眼建成而主动修筑道路的山间村民——他们不都是愿意追寻自己所爱的人们吗?我忽而想起了父亲在我初识南仁东时说的那句话,此时不由得深以为是——南仁东仰望着他的星星,而每一个人不也都在仰望属于他们的吗?所谓天眼,又难道仅仅属于南仁东吗?
我不由得想起作者似是在无意间提起的支持南仁东执着与勇敢的除了爱国的另一个部分,那就是他的热火——航海家追寻的财富,南仁东追寻的星空,山民遵循的内心的善良与淳朴……这不正是人类灵魂闪烁的光芒吗?说是欲望也好,浅薄也罢——而人类正是靠着它们一步步走向更为神秘却绝不缺乏精彩的未来。
这就是人啊!
我猛然惊觉此书已被我翻阅三遍有余。
周身静寂的空间里似是传来当年南仁东在信纸上写下诗句时的的沙沙声,这样充满节奏感的声音与远空的脉冲星一起闪烁起来,而显得无限宏大——
“美丽的宇宙太空,以它的神秘和绚丽,召唤我们踏过平庸,进入到无垠的广袤……”